小白号国际航班运力尚未完全恢复，境外目的地机票价格上涨幅度较大，各地签证政策仍在不断调整中…五一假期境外游市场没有出现“报复性”出游。
今年2月出境游逐渐恢复后，刘珂去了两次泰国曼谷。在对接海外资源的同时，他重组国内市场销售模式，改进产品，重建团队，学习新媒体运营。在他看来，境外游的恢复期远比国内旅游业务的恢复期更长、更艰难。
根据国家移民局公布的数据，今年五一假期，我国出入境人员数量有较大增长，但与疫情前相比仍有一定差距。此外，携程的FlightAI市场洞察平台和去哪儿的数据显示，今年五一假期，国际航班已经恢复到2019年同期的40%左右。
浩华发布的《2023年上半年中国出境旅游市场景气报告》显示，随着跨境游政策的不断放松和行业的持续回暖，由于供给侧的刚性限制，中短期内中国出境游将逐步有序复苏，而非快速触底。
总的来说，今年五一假期境外游市场没有出现“报复性”出游。虽然出境游市场逐渐回暖，但国际航班运力尚未完全恢复，境外目的地机票价格上涨幅度较大，各地签证政策仍在不断调整过程中…《新周刊》采访了三位资深境外游从业者，谈谈这四个月来中国出境游业务的焦虑与喜悦。
刘珂:“我没有看到‘爆棚’的境外游情况，只能说我在慢慢恢复。”
“曼谷路边一碗汤粉折合人民币8元，一碗猪脚饭和汤30元……”
为了整理新产品研究项目，刘珂在4月初再次飞往泰国曼谷，与当地国际学校讨论产品细节。这个时候本地游客少了很多，被吐槽的高消费也下降了。
1月20日，文化和旅游部发布通知，宣布自2023年2月6日起，全国旅行社和在线旅游企业恢复中国公民出境跟团游和“机票+酒店”业务。当时有业内人士认为2023年将迎来境外旅游行业的“大爆发”，也有人认为这只是一个稳步前进的过程。
刘珂从事海外旅游行业24年，是掌握航空、酒店等上游核心板块的公司掌门人。他看到信息后，马上把家里的四川地图又换成了全球地图。
“只要能让我忙起来，即使赔钱，我也开心。”过去三年对刘珂来说太卑微了。前期他联系了曼谷的几个同事。结果只有一个人回复了消息。看到当地高档酒店的预订情况，刘克真有些紧张。“在中国没有恢复航线的那段时间，顶级酒店都爆满了。”刘珂说，这意味着中国游客的生意将更难开展。
1月25日，刘珂飞往泰国曼谷。他说第一次出境主要是想在境外游完全恢复之前了解一下。
联系地面，谈酒店，看别墅…一些当地资源减少了员工，一些已经关闭。虽然韩国、俄罗斯等国游客相对较多，但整体经济形势还是比较低迷。
据悉，2002年，中国人的海外旅行次数为1660万次，到2019年，已经增加到1.55亿次。随着市场需求的增长，刘珂的业务已经从成都扩展到上海、武汉、Xi、西宁、重庆等城市。公司业务量不断增长的同时，也遇到北京“非典”、汶川地震、普吉翻船等突发事件，但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过去三年，对于从事境外游行业的人来说，从来没有失控过。”刘珂想过换行业，尝试过很多生意，比如洞穴酒庄、露营地运营、别墅高端酒店、直播销售等等。他说除了在别墅做高档酒店的时候，他没亏过。其他的都半死不活，他也没赚到钱。
在过去的四个月里，刘珂的团队在与海外资源对接的同时，重组国内市场销售模式，改进产品，重建团队，学习新媒体运营。
“目前我们公司一季度出境游业务不到2019年同期的10%。由于昂贵的机票和昂贵的酒店，真正选择出境的人并不多。”刘珂表示，通过观察整个行业和同行交流的相关数据，并没有看到境外游“爆发”的情况，只能说是在慢慢恢复。相对来说，国内旅游生意更好。
人们观察到，旅游业的销售模式正从传统向新媒体发展，旅游方式趋于小型化，游客的贫富差距日益扩大，旅游产品的线路设计也趋于个性化和深度化。中国旅游业正从观光旅游转向更舒适的“微度假”旅游。
2023年，与计划相比，刘珂更依赖于经验和实际情况的判断。他说他在做决定时变得非常谨慎。从公司的包机业务数据来看，截至4月中旬，已开通多条国际航线，除北京飞开罗是盈利的，其他航线基本都是亏损的。
由于国际航线、现行签证政策、现行货币汇率、国际政治局势、全球经济发展趋势、中国经济发展预期等因素的变化，境外游的恢复期远比国内旅游业务的恢复期更长、更艰难。
刘珂对2023年海外旅游业务的整体增长并不乐观。他相信，只要团队在，有生意做，就没问题。
陈超:“只有认真做产品和服务才是‘王道’”
“关于境外旅游的讨论，每个旅行社的性质不一样，最后的结果也会不一样。”陈超分析，一季度公司出境游目的地以东南亚、日韩、欧洲为主，与2019年相比没有太大变化。
恢复中国公民出境游首日，泰国国家旅游局和中国驻泰国大使馆在曼谷廊曼国际机场联合举行欢迎仪式。泰国国家旅游局非常重视中国游客，相应的，选择去泰国的国内游客也相对较多。
陈超进入高端海外旅游行业已有10年，目前是多米优的首席执行官。目前，根据多米优的业务数据，其业务量基本达到了2019年同期的80%，快于预期。目前整体境外游订单并没有出现“爆发式”增长。陈超说:“只有航班逐渐恢复，境外游的订单量才会逐渐恢复，落地政策会直接影响客户的选择。”
多米优是一家专注于高端别墅和度假的定制服务机构。其主要客户是有一定消费能力，对生活品质有要求的中高端人群。在过去的三年中，公司不仅将出境游转向国内导向，迭代信息技术，而且有意识地维护其以前的海外供应商。
境外游恢复缓慢，疫情过后公众需要时间恢复。今年1月10日，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2022年金融统计数据报告显示，人民币存款增加26.26万亿元，同比多增6.59万亿元，其中，住户存款增加17.84万亿元。“疫情三年，面对生活中太多的不确定性，大家都学会了存钱，也把存钱变成了一种生活习惯。关于旅游，短期内消费者不会像疫情前那样频繁安排境外游。”陈超认为，虽然他们的客户都是高净值人群，受影响较小，但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他们确实会更仔细地考虑旅行的必要性。
过去三年的大环境让公司在成本方面有了更多的规划和考虑。“疫情期间，旅游业留下了大量人员，疫情恢复后留下来的人可以分配到更多资源，收入也会增加。”陈超和许多同事突然发现，增加员工数量和盲目扩张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今年3月，陈超在泰国逗留了10天，主要是为了重新整合苏梅岛和普吉岛的供应商。他需要体验和确定新产品路线…
“我创业10年了，现在回想移动互联网O2O疯狂扩张的时期，太可笑了。”陈超说，这场疫情会让人们反思自己过去的经历。2014年，他们都经历了那个疯狂的创业期。创业者如果不会路演，不会用资本，就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但回过头来看，又有多少公司真正熬过了同一批创业者呢？玩概念，一味迎合市场这个平台的企业家，最后都投资到了水漂。真正活下来的，是踏踏实实做事的人。在陈超看来，疫情过后，行业整体变得更加务实，只有认真做好产品和服务才是“王道”。
冯建军:“旅游产品的销售方式正在发生变化。”
“旅行最难忘的记忆是游艇上的日落晚餐……”
这是一对夫妇4月23日从普吉岛度蜜月回来后写给冯建军的反馈。自2月恢复境外游业务以来，公司已成功接待第36个出境游旅游团。
“说实话，2月22日第一个两人团出发去泰国之前，我心里是忐忑不安的。”白帆旅游的创始人冯建军已经三年没有做生意了。他认为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问题。临走前，他特意告诉客人，有问题一定要及时在群里沟通，他们也想办法解决了。刚出门没几天，他就一直盯着客户微信群。
旅途中还出现了一些小问题——司机没有在规定的时间接待客人，在当地找不到卖电话卡的，以前还不错的餐馆也关门了…最后司机成功接游客，酒店顺利入住，整个行程顺利。
起初，他们虽然很着急，但还是很开心。
“2022年第一季度，境外旅游成本增长约30%。”冯建军表示，由于海外旅游恢复，有必要重新与当地供应商联系。毕竟一半以上的供应商都退出了，必须重新寻找和磨合。
2019年是他们公司业务量激增的一年。“当我正在思考如何拓展目的地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疫情给了我一个打击。”在过去的三年里，冯建军也“活了下来”。经历了公司退租、员工辞退、客户退款，损失惨重。
2011年，冯建军进入旅游业时，主要从事入境旅游，接待了许多外国人。2016年，他去了日本、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等国后，决定开一家专注于西北自由行和定制游的公司。当时中国旅游市场的产品多为跟团游，自由行不多。定制旅游在西北地区还只是一个概念上的存在。
旅行似乎总是带着一种哲学的禅意。疫情期间，也许是为了缓解焦虑，他开始整理那些行走的故事，把自己在中国、新疆、甘南、西藏、尼泊尔的经历——沿途和目的地人们的所见所闻全部写了下来，最终完成了一篇20万字的个人游记。
4月11日，国家统计局发布3月份CPI数据，CPI同比上涨0.7%，为近18个月来的最低点，环比下降0.3%。旅行是一种模糊的奢侈品。今年，旅游行业的销售人员明显感觉到顾客花钱变得谨慎了，他们也更多地考虑了当地的安全因素。
前段时间，“泰国旅游安全”话题频频冲上国内社交平台热搜。冯建军表示，作为从业者，他们会更加关注中国大使馆、泰国当局和中国外交部网站上发布的信息。在信息爆炸的时代，大众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对大量信息进行甄别和判断。此外，他们还会及时询问当地的合作伙伴。毕竟，他们需要确保每个游客的安全。
世界上许多地方的海滩和酒店都很漂亮，但它们并不总是适合旅行。比如去菲律宾长滩岛潜水，那里有很好的浮潜场所，但是假期路径太长，游客需要先坐飞机到大巴，然后坐船再坐嘟嘟车到酒店。“我们会选择一些度假感强、体验度高的目的地进行大量筛选，根据客人的需求进行匹配。日本京都的寺庙建筑，马来西亚吉隆坡的都市感觉，曼谷的现代艺术，都是我个人的最爱。”
据浩华发布的《2023年上半年中国出境旅游市场景气报告》显示，长期来看，随着国人日益多元化、个性化、高品质的出行需求，出境游仍有广阔的市场潜力，产品体系的更新迭代有望刺激出境游需求。
近年来，旅行社接触用户的渠道发生了变化，旅游产品的销售方式也在发生变化。Tik Tok和小红书已经成为旅游从业者全新的销售渠道。刘珂试图在Tik Tok销售旅游产品。他深感直播背后的套路，MCN公司的运营费用、坑费、营销费用都非常夸张；陈超早在2015年就开始重视内容分享，无论是文字还是视频都是非常好的引流方式；冯建军在三月份开始经营他自己的红宝书。著有《15年前深入藏区与藏区牧民交朋友》《一路上的你好，赚了100万成为好朋友》《和田玉市场记住的两个人和一个故事》等。，评论和好评等反馈都很好。
目前境外游业务量处于缓慢恢复阶段。为了开发新产品，还是要去当地体验。冯建军说，他打算在5月底访问东南亚。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刘珂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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